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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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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林甜甜第一次去周笠家登門拜訪可以說是非常圓滿的結束了。周笠家裏人非常友好熱情,不易讓人生分,林甜甜覺得他們都很好相處。兩人在周笠的家裏住了一晚上,第二天吃過午飯後他們才出發返回石灣村。

至於林甜甜他們在花店挑選的那盆長壽花,則被向來喜愛花花草草的周爺爺放到客廳的一處角落,非常醒目的位置。只見花盆上面的長壽花棕紅色的花瓣開得正嬌艷,花朵下面的葉子一片翠綠,長勢頗為喜人。林甜甜還聽店家說這是什麽米蘭達品種,現在剛好趕上花期的末尾,還能再盛開一段時間。

長壽花寓意長壽,周爺爺表示很喜歡小姑娘的這份禮物。盆栽擺放好以後,他還細心地往花瓣和葉子上面撒了些水珠。

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和瓜果蔬菜全部都是由退休的周爺爺精心打理,他不假於人手,也不讓人插手。這天早上,林甜甜一大早起來就跟著周爺爺在院子裏面打轉,澆花除草,在周爺爺的指導下她還嘗試著給盆栽們松松土。周爺爺還給林甜甜分享一些種植的心得,總的來說,爺孫倆在這一時段的交流和討論中倒是親近了不少。

林甜甜周笠兩人臨出發回鄉下時,周爺爺還送了兩盆花給她,讓她帶回去養,一盆是白色的蝴蝶蘭,一盆是玫紅色的杜鵑,這倆盆栽都被周爺爺養的很好。林甜甜一臉欣喜地接受了這個禮物,同時她也沒有忘記感謝周爺爺。跟周笠接觸久了,她也逐漸愛上了花花草草,但更愛花草背後強大的生命力。

最後在張雯的不舍和仔細叮囑中,兩人安全順利地返回了鄉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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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周笠爺爺生日後,又過了兩個星期的時間。

山上的李子漸漸成熟了,周笠種的是五月早生李子品種,一般每年的五月中下旬成熟即可采摘,完美地錯過六、七月份當地李子大量上市的時間,讓人趕早嘗個新鮮。

這段時間裏,周笠一直在山上忙著他的摘李子大計。今年的天氣較往年異常,三、四月份的春季雨水較少,所以今年樹上的果子掛滿整個枝頭,著實是大豐收。

要想把樹上的李子全部摘下,單靠自己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,所以周笠雇傭了好幾個村裏的鄉親幫忙采摘,都是熟手來的,包括他自己也一塊來幫忙采摘。

山腰處,日出後沒多久,種植李子樹的那片山頭,只見好幾個頭上戴著草帽,手上戴著手套的工人們熟練地把一個個成熟的李子從樹上新鮮摘下,再小心地裝進筐裏。

等李子摘夠了以後,又一筐一筐的把它們全部裝上貨車,再由專門的送貨工人開車一路運往青市,送到各個水果市場裏面有提前預定的商戶手中。

除此之外,多出來的果子,周笠還聯系了一些幹果制作工廠,以合適的價格全部出售完。

今年的李子從采摘,運輸到售出,這整條流水線的事情足足忙了周笠好幾日,而平時寂靜清幽的山上也因此足足熱鬧了好幾日。

在這段時間裏,林甜甜看到周笠這樣忙碌,內心還是蠻心疼他的。每天傍晚,看著周笠拖著一副疲憊的身軀回來,而臉上,手上又增添了不少紅色的新的傷痕。李子雖然酸甜可口好吃,但是架不住李子樹的樹幹縱橫交錯,樹枝細小而鋒利,也生長得錯綜覆雜,所以采摘李子一定得小心謹慎,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被它劃傷。

而這幾天天氣又很好,陽光充足。勞作了一會,周笠就受不了,他直接穿著短袖,輕裝上陣摘李子,所以一不小心周笠的臉上和手上就增添了很多細小的傷口,他也不在意,或者說他皮糙肉厚,沒多大感覺。同時,在充足的光照下,周笠整個人又曬黑了不少。

林甜甜看著周笠的傷口,可心疼了。她每天傍晚都追著洗完澡後的周笠,幫他的傷口細心地抹上藥膏,同時不忘囑咐他下次小心點。但周笠好像完全沒當回事,男人嘛,無所謂。所以他第二天回來還是會新增幾道小口子,免不了被林甜甜嘮叨。

而在這段時間裏,林甜甜也吃了很多新鮮的李子,全部都是由男朋友周笠親自采摘。他挑的那叫一個又大又紅又漂亮,看上去鮮紅欲滴,吃起來酸甜可口,林甜甜一不小心就吃多了。吃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,吃到最後,竟然酸倒了林甜甜的牙齒,搞得她好幾頓吃飯都沒什麽胃口。這下輪到周笠反過來嘲笑她了,當然後面又被林甜甜追著打了好幾頓。

除此之外,周笠還特地送了一筐摘好的果子給學校老師們品嘗。而劉曉慧作為周笠和林甜甜兩人愛情的紅娘,周笠還特別為她準備了一大袋超有分量的果子,讓她帶回安城鎮給家裏人嘗嘗。

事後劉曉慧忍不住對林甜甜感嘆道,說周笠這個人為人真是又細心又周到,使勁地花式誇讚他。林甜甜還狂笑劉曉慧是典型的吃人嘴軟。

最後林甜甜免不了被劉曉慧打趣,說她男朋友自家有農場就是好,水果都不用買,省水果錢了,二人互相打趣,鬧作一團。

五月二十號,正值星期六之際,而周笠前幾天剛剛忙完果子的采摘,稍微閑下來了。

林甜甜這個星期卻因飲食不節制,夜裏貪涼,不小心患上了感冒,癥狀還頗為嚴重,簡直可以說是來勢洶洶。起初她先是在石灣村的駐村醫生那裏開了藥,說是風熱感冒所致,醫生給她開了幾包藥丸和沖劑。

剛開始吃了醫生開的藥後,林甜甜有好轉一些。後來因為連續幾日講課,她又傷了嗓子,漸漸轉為喉嚨痛和嚴重咳嗽,對她來說簡直是遭災。最後林甜甜咳得那叫撕心裂肺,嗓子都啞了,疼得講不出話來。

林甜甜每每跟吳倩講電話,都要被吳倩叮囑一番。沒辦法,她嗓子都啞了,很容易被吳倩聽出來。吳倩心疼不已,囑咐她一定要繼續看醫生,平時多喝點熱水。吳倩話裏那擔憂的語氣真是恨不得林甜甜趕快好起來,真是兒在千裏母擔憂。

周笠也是擔心不已,為此他還專門帶林甜甜到安城鎮人民醫院去找好一點的醫生看病。吃了那裏醫生開的藥,到這個星期六,林甜甜癥狀稍微好了很多,只剩下一點點的咳嗽,然而醫生之前配的治咳嗽的枇杷膏已經喝完了。況且林甜甜嫌棄那枇杷膏太甜膩,不肯再繼續買來喝。

剛好周笠山上有一塊地方種有好幾棵品種好的枇杷果樹,種得少,結的果子都是自家人吃或者是送人送禮。枇杷果五月剛好成熟上市,所以現在樹上還剩一些枇杷沒摘。周笠決定親自給林甜甜熬制川貝枇杷膏。

周六一大早,日頭剛出,趁著朝露,吃過早飯後不久的周笠就爬到枇杷樹上,趕早摘了滿滿一大筐的新鮮大枇杷。等他背回來的時候,林甜甜看了下筐裏的枇杷果,發現剛摘的枇杷外表皮紅橙橙的,口感柔軟細膩,味道酸甜多汁,她還趁著新鮮吃了不少枇杷果,真是越吃越過癮。

這一早上,林甜甜花了很長時間陪著周笠把一大筐的枇杷果一一剝皮去核,並全部淘洗幹凈,然後再瀝幹水分。周笠的廚房有一臺料理機,平時打些蒜蓉,胡椒等調料,或者用來絞肉等。

林甜甜動手把料理機洗幹凈,然後幫周笠一起把枇杷果肉攪碎,完了以後全部放入幹凈的鍋中準備下一步。

大鍋在竈上大火燒開以後改小火慢熬,其中還放了適量的冰糖一塊熬煮。一段時間以後,周笠往鍋裏再加了一些幹貝粉,這樣攪拌幾次後,小火慢熬幾個小時直至熬到粘稠。

枇杷果肉熬制期間,林甜甜和周笠還一起動手,把待會要用到的玻璃瓶用冷水內外沖洗幹凈後,再用開水消毒以待備用。

兩小時後,林甜甜發現鍋裏的水分差不多幹了,用勺子攪拌一下發現已經很粘稠,自制的川貝枇杷膏終於熬好了。只等它放涼後,裝進玻璃瓶中就完全大功告成。

林甜甜跟周笠早上一直在飯廳和廚房兩處忙活,兩人看著網上搜索的制作過程,對照著上面的步驟一步一步跟著來,最後發現竟然很簡單就熬制成功了。自己做的幹凈,不含任何添加劑,絕對是純天然。林甜甜發現這枇杷膏制作過程並不覆雜,就是時間比較長,很需要耐心。索性是兩個人一起動手,一點也不會覺得煩躁,相反,林甜甜還覺得頗有樂趣,很有成就感。

晚飯後,林甜甜坐在院子裏乘涼。五月天氣炎熱,夜晚的山裏蚊子多,還好有滅蚊神器——蚊香,才使得林甜甜免遭山蚊子的毒手。

周笠從屋子裏端了下午剛熬好的枇杷膏出來,並坐在林甜甜旁邊的椅子上。枇杷膏冰箱冷藏過後味道更佳,周笠把枇杷膏放到林甜甜面前後,還體貼地拿了一個勺子遞給她。

“嘗嘗看,看味道如何?”周笠一臉期待。

打開玻璃瓶的蓋子,自制的枇杷膏呈褐色粘稠狀。林甜甜用勺子挖了滿滿一大口,然後在周笠期待的目光中送進自己嘴裏,微微嚼了兩下後便咽了下去。

“嗯嗯,甜而不膩,非常好吃。”林甜甜很驚喜地朝周笠點了點頭,同時興高采烈地說:

“比外面藥店買的好吃多了。周笠,我很喜歡。你也來試試。”她說完,手上不忘挖一大口送到周笠的嘴上餵給他吃。

“味道確實不錯,既然喜歡,那你就多吃一點。”周笠肯定的同時不忘叮囑林甜甜。

兩人吃過枇杷膏以後,又喝了好些水來解膩,畢竟東西再好吃,吃多了也會膩。

今晚的星星很亮,月亮也很圓。夜晚的山風吹過來讓人覺得很是涼爽,仔細一聞,還帶著些許的果香。

正當林甜甜徜徉在寂靜的山野時,周笠猛地站起來走到林甜甜的身後。

“甜甜,閉上你的眼睛!”周笠彎下腰來輕輕地在林甜甜耳邊說道。

“怎麽了,你要做什麽嗎?”林甜甜不明所以,但她還是乖乖聽周笠的話閉上了雙眼,靜靜地等待周笠的下一步。

閉上雙眼後,林甜甜發現自己全身的感官更為細膩敏感。她察覺到周笠的兩只手繞過自己脖頸來到前面,往自己的脖子上戴了什麽東西。冰冰涼涼的觸感,‘嘶’的一下子讓林甜甜脖頸周圍的肌膚顫栗起來,看不見東西真是要命。

“好了,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!”周笠的聲音在林甜甜耳旁寵溺而又溫柔地響起。

林甜甜猛地睜開眼睛,她雙手捧起脖子上的東西,拿起來仔細看。就著院子裏明亮的燈光,她驚喜地發現竟然是一條玉墜項鏈,墜子是一個桃花盛開的形狀。那花瓣摸上去冰涼冰涼的,還帶有一絲暖意。這項鏈真是小巧而又精致。林甜甜很喜歡,也很歡喜。

“喜歡嗎?”周笠眼眸帶著些許笑意,發現女朋友很喜歡自己準備的禮物後,他心裏帶有一絲小竊喜。

“喜歡呀!你什麽時候買的?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!”林甜甜愛不釋手的摸著玉墜,這是周笠真正意義上送自己的第一件禮物。

“前不久,專門為你定制的。你喜歡就好。”周笠笑了笑,雙眸深情款款地註視著眼前的心上人。

“我很喜歡。對了,今天是什麽日子?你會送我禮物。”林甜甜雙手一擡,便繞過周笠的脖頸一把抱住了他,整個人緊緊地貼在周笠身上。她最近身體不舒服,無暇去關註什麽節日。不過周笠煞費苦心送自己東西總歸是有理由的吧!於是她擡起頭來不解地問道。

“今天是五月二十號,世界表白日!”周笠兩手擁緊林甜甜,慢慢低下頭來,對著林甜甜輕聲嘀喃:

“甜甜,我愛你!”說完,周笠對準林甜甜的嘴唇吻了下去,輕輕地,慢慢廝磨,在唇齒間感受對彼此的情意。

月光下,一對璧人相擁於山間,久久沒有分開。

我也愛你,周笠!林甜甜後來對周笠說。

五二零真是個表白的好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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